从郭小川的《望星空》谈开
李硕 1130010124 1103班
此诗我已行行读遍。诗无答沽,我谨在此发己之声,畅己之想。窃以为读郭小川的《望星空》不应不求甚解,亦不能过甚于解。不求甚解仅仅局限于“文字象”便像走马章台的看客一样流于浅薄。《望星空》字面虽美,但出其右者不下千万,为何大多均落入下乘,可见此诗必有色容之外的韵味。若是过甚于解,牵强附会掩饰自家不解,着意将《望星空》解析到一叶惊秋的地步,则会悖反诗本寄兴写情的要义。有以己度人强加于人之嫌。
我认为《望星空》在当时之所以争议颇多,源于诗人想拔节而出的争竞之心。政治抒情诗易学易工,是俗世中的争鸣,人人写得,故而上品难得。诗人深谙此理。于是诗人苦心孤诣,完成此篇。以一二章陈述自己的真知灼见,体现其心志远胜诸人,以留身后之名。三四章则用遒丽华缛的颂赞迎合时代潮流与权力中心,以邀忠烈之名。然诗人没能处理好其间之度,以致一二章与三四章完全脱节。意欲欲扬先抑,可是一二章的“抑”与三四章的“扬”没有设制巧妙的呼应与联系,致使“抑”不能有效地反哺“扬”。而三四章则是对一二章的全盘否定,造成此诗有两种同样的势力鼎力其中,前后矛盾,弄巧成拙。
郭小川一二章所提出的宇宙与历史的关系的观点并非多么出尘高妙,发人新见。而是停留在较浅近的层面,并非如后人称许的那般高深,其他作家并非见不及此。三四章却又在迎合取悦大跃进思潮,第四章尤甚,读不出一点寓规于颂的味道。他若真的心内澄明如镜,大可约两三知己高朋唔言一室之内,没必要宣之于诗,广而告之天下皆知才痛快,大有逞博炫技之嫌。若说他此举是为启人之智,更是谬矣,三四章软媚到极致的诗句便是最好的明证。
我一向认为有建树的知识分子和歌功颂德的御用文人是两种人。一种是自用之才,一种是被用之才。郭小川便是后者,在别人的舞台上唱戏,却还妄想把别人的舞台当成自己的舞台。长袖流转,一面痛不欲生,一面甘之如饴。他下过民间,入过军区,领悟了那个恶浊动荡的年代人们衣不蔽体,食无一饱的疾苦。转个身还能情意绵绵地写出华堂丽艳,把他自己都感动了,当真是可上可下之才。诚然,不能全归咎于他,风气使然,时势使然。成王败寇,振我之喉便是大师名家,利我之言便是以文兴邦。为搏一个荣贵,他也同样要仰息他人,即便是这样,还经历了数次浮沉起落。文人从政正如身陷娼门,红衰不由己。亦如身入匪门,生死不由己。便是郭小川,他用什麽换来了闪亮的人生?他坚定的步伐无意感知脚下湿滑与粘稠的挣扎,如果他脱下鞋子看到的也将会是丁玲,陈企霞等人的鲜血,脂肪和骨粉……
当然,我无意于把郭小川说成万恶皆备,他只是以诗人的姿态依附于种种势力。但我一直认为政治抒情诗是刀笔小吏的活计。真正的诗人笔下应是有仙意的,不受制于任何人,无利害之念,无得失之患,仅仅把自己一念执着尽付词章。写出的诗句不一定非要令人感到舒适,但一定要肩负一定的社会责任,传达一种价值。
我特别喜欢“历史时代有限性和个人情感的迷失”这种解读。世间万物,成住坏空概不能免。一种好的政体不需要任何浮文巧语的包裹。宇宙时空无限,不会为一时一事驻足,任凭时代的潮流再怎么叫嚣。当一切都成了年轮的碎纸屑,褒贬自在人心。人生大期,百年为限。在人格上不要做任何人的附庸,面对潮流与成败,何妨扬眉淡笑,心境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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