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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24 来源:爱站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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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 【一】《朱丝绳》:为贞元十年(794)博学宏词科赋题。《文苑英华》卷七七收有王太真、虞承宣二人之作。王赋头云:“达者睹物而自识,眷绳而象直。白能受采,知成用而可修;乐匪在音,遂执中而有得。谅丝绳之为物,类托质以自植。幸操张以一伸,任纵横而取则。”庾赋头云:“丝之为体兮,柔以顺德;丝之为用兮,施之则直。从其性而不改,成其音而罔忒。故君子体直以为象,履中而立身。岂委曲而取媚,将劲挺而惟新;既端懿以难匹,想高张而莫伦。”按:此二赋皆“以为喻之事为宗,而内含被喻之事”,符合暗比喻之法。《四库全书》本《文苑英华》以王太真赋为“佚名”之作。

【二】《求玄珠》:《文苑英华》卷一二五收有白居易、赵宇二人之赋。白赋以“玄非智求,珠以为真”为韵,赋头云:“至乎哉,玄珠之为物也,渊渊绵绵,不知其然。存乎视听之表,生乎天地之先。亘古不改,与道相全。求之者刳其心,俾损之又损;得之者反其性,乃玄之又玄,玄无音,听之则希;珠无体,抟之甚微。”赵赋以“道德非智,求珠以真”为与韵,赋头云:“玄者道之真宗,珠者物之至宝。南华丑去圣之昏惑,因立言以探讨。将依物以见真,故假名以喻道。岂不以精理冥默,妙体希微。任玄览而自契,运无涯而返违。共趣于真,所观皆指;齐躯于苟,何适不非。”按:白赋符合“暗比喻”之法,赵赋则双起双承,近似《赋谱》所讥之“双关”。【三】“丝绳之与直”:“直”字原作“真”,杭伦按:“朱丝绳”赋题,出自鲍照《代白头吟》诗:“直如朱丝绳,清如玉壶冰。”唐人薄芬有《直如朱丝绳赋》,见《文苑英华》卷一二0.王太真《朱丝绳赋》所谓“眷绳而象直”、虞承宣《朱丝绳赋》所谓“君子体直以为象”,皆以“朱丝绳”暗中比喻“君子当直道而行”。故据以改“真”字作“直”字。【四】“玄珠之与道”:道家以“玄珠”比喻“道”之本体。《庄子.天地》云:“黄帝游乎赤水之北,登乎昆仑之丘,而南望还归,遗其玄珠。”陆德明《释文》云:“玄珠,司马云‘道真’也。”白居易《求玄珠赋》有云:

“与道相全。”赵宇《求玄珠赋》有云:“假名以见道。”【五】“炙輠”也作“炙毂”,典出《史记》卷七四《荀卿传》:“谈天衍,雕龙奭,炙毂过髡。”司马贞《索隐》:“按刘向《别录》‘过’字作輠。輠,车之盛膏器也,炙之虽尽,犹有余津,言髡智不尽如炙輠也。”杭伦按:“炙輠”固然可以比喻人之学养,但题面上“炙輠”与“学养”二者并无双关,乔琳赋直接以輠之“积膏”与人之“积学”双起,未免令人感觉突兀而不自然,故《赋谱》讥之。【六】“千金市骏”:张仲素有《千金市骏骨赋》,见《文苑英华》卷一三二、《全唐文》卷六四四。《赋谱》原无引文,柏夷《略述》补引赋头:“良金可聚,骏骨难遇。传名岂限乎死生;贾价宁视乎金具。”杭伦按:“千金市骏骨”典出《战国策.燕策》卷一,暗中比喻国君若能礼贤下士,则贤士定会望风而至。张赋以“千金”与“骏骨”双起,入项以后,始点出“求贤”主旨:“贤为国宝,昔见载之于经;马以龙名,后亦表之于赋。”符合暗比喻之法。【七】“或广述物类”:《文苑英华》卷一三二载韦执谊《市骏骨赋》云:“代有良骥,勤求可致。上心好也,固有开而必先;朽骨沽诸,盖有不期而自至。于是搜延廊,发屠肆,出千金而易之,获一胳而无弃。”此即所谓“广述物类”也。【八】“或远征事始”:《文苑英华》卷一三二载阙名《燕王市骏骨赋》云:“昔燕王思良马以扶輈,搜扬未获,寤寐而求。以为激贪可以动物,明诚可以感幽。乃市乎死骏之贵,比飞黄与骅骝。”此即所谓“远征事始”也。【九】“古赋头”:杭伦按:此“古赋”与“新赋”律赋相对而言,与后世赋论家所称“古赋”有别。如徐师曾《文体明辨》将赋体分为四种:“一曰古赋,二曰俳赋,三曰文赋,四曰律赋。”其“古赋”指主要指汉赋。《赋谱》所谓“古赋”则指律体以前之赋,包括徐氏所列之“古赋”与“俳赋”。《赋谱》认为,在赋体结构上,古赋一般采用顺序方式,律赋则采用倒叙方式。律赋开头先概括赋题要旨,入项始远征事物原始。若律赋头从原始说起,则易与古赋头相混淆。

《望夫化为石》云:“至坚者石,最灵者人。”【一】是破题也【二】。“何精诚之所感,忽变化也如神。离思无穷,已极伤春之目。贞心弥固,俄成可事之身。”是小赋也。【三】。“原夫念远增怀,凭高流眄。心摇摇而有待,目眇眇而不见。”是事始也【四】。

又《陶母截发赋》项:“原夫兰客方来,蕙心斯至。顾巾橐而无取,俯杯盘而内愧。”【五】是头既尽截发之义,项更徵截发之由来【六】。故曰新赋之体项者,古赋之头也。借如【七】谢惠连《雪赋》:“岁将暮,时既昏。寒风积,愁云繁。”【八】是古赋头,欲近雪,先叙时候物候也。《瑞雪赋》【九】云:“圣有作兮德动天,雪为瑞而表丰年【十】。匪君臣之合契,岂感应之昭宣【十一】。若乃玄律将暮【十二】,曾冰正坚【十三】。” 是新赋先近瑞雪了,项叙物类也。入胸已后,缘情体物【十四】,纵横成绮,六义备于其间【十五】。至尾末举一赋之大统而结之【十六】,具如上说。【一】《望夫化为石》:白居易赋,出处见前。【二】“破题”:唐人试赋,一般起首用两个四字紧句点破题意,谓之破题。《唐摭言》卷八:“贞元中,李缪公(试《日五色赋》),先牓落矣。先是出试,杨员外於陵省宿归第,遇程于省司,询之所试,程探靿中得赋稿示之,其破题曰:‘德动天鉴,祥开日华。’於陵览之,谓程曰:‘公今年须作状元。’”李调元《雨村赋话》卷一:“唐人试赋,极重破题。白居易《性习相近远赋》云:‘下至人,上达君,咸德以甚立,而性由习分。’李凉公逢吉大奇之,为写二十余本。”(参见《唐摭言》卷三)蒲铣《复小斋赋话》卷上:“律赋最重破题。李表臣《日五色赋》,人知之矣。宋惟郑毅夫《圆丘象天赋》一破可以抗行。外此,若黄御史滔《秋色赋》‘白帝承乾,乾坤悄然’,能摹题神;范文正公《铸剑戟为农器赋》‘兵者凶器,食为民天’,善使成语,亦其亚也。”赵翼在《陔余丛考》卷二二论证“破题不始于八股文”云:“今八股起二句曰破题,然破题不始于八股也。李肇《国史补》:李程试《日五色赋》,既出围,杨於陵见其破题云‘德动天鉴,祥开日华’,许以必擢状元。是唐人于作赋起处已曰破题。《刘贡父诗话》:有闽士作《清明象天赋》破题云:‘天道如何,仰之弥高。’《莹雪杂说》:俞陶作《天之历数在舜躬赋》,破题云:‘神圣相授,天人会同。何讴歌不之尧子,盖历数在于圣躬。’(中略)是皆赋之破题也。”【三】“小赋”:此指赋头开宗明义,尽题之蕴,导语先行,相当于该赋之缩影。【四】“事始”:推原事物之由来、起始。按照《赋谱》之说,律赋之第二段为赋之项,多远征事始。《旧唐书.经籍志》著录《事始》三卷,盖即诗赋家渔猎之资。【五】《陶母截发赋》,浩虚舟作,见《文苑英华》卷九六、《全唐文》卷六二四。“兰客”原作“兰容”,“巾槖”原

作“中槖”,据上二书改正。杭伦按:陶母截发的典故出自《晋书》卷九六《陶侃母湛氏传》:“鄱阳孝廉范逵寓宿于侃,时大雪,湛氏乃彻所卧新荐,自锉给其马,又密截发卖与邻人,供肴馔。逵闻之叹息曰:‘非此母不生此子。’侃竟以功名显。”【六】“头既尽截发之义”:《陶母截发赋》云:“陶家客至矣,方此居贫。母氏心耻兮,思无馔宾。断鬓发以将贸,庶珍馐而具陈。欲明理内之心,不求尽饰;庶使趋庭之子,得以亲仁。”杭伦按:以上为头,已尽陶母截发之意义。“原夫兰客方来,蕙心斯至。顾巾槖而无取,俯杯盘而内愧。啜菽饮水,念鸡黍而何求;舍己从人,虽发肤而可弃。”杭伦按:以上为项,更征陶母截发之由来。【七】“借如”:即如。元稹《遣病》诗:“借如今日死,亦足了此生。”(《元氏长庆集》卷七)【八】谢惠连《雪赋》:见《文选》卷一三。【九】《瑞雪赋》:此赋未见《文苑英华》、《全唐文》登载。【十】“丰年”:柏夷《略述》、张伯伟《校考》皆认做“丰季”,非是。杭伦按:“年”字之草书近“季”,以下文赋句押韵判断,必是“丰年”无疑。【十一】“昭宣”原作“昭室”,杭伦按:此自变量句赋文皆押平声“仙”韵,若作“室”,则是入声不入韵,当是形近而误;再者,“昭宣”乃赋中常用词,如王储《寅宾出日赋》:“万物之初生,始昭宣于东作,终协赞于西成。”(《文苑英华》卷三)钱起《象环赋》:“睹妙用之昭宣,知前哲之舒卷。”(《文苑英华》卷一一二)故“昭室”必为“昭宣”之误。柏夷《略述》以为当是“照室”之误,张伯伟《校考》作“昭室”,皆不可从。【十二】“玄律将暮”:谢惠连《雪赋》:“玄律穷,严气生。”李善注:“《礼记》曰:季冬之月,日穷于次,月穷于纪。又曰:孟冬之月,天地始肃。郑玄曰:肃,严急之气也。孟冬之月,天气上腾。夏侯孝若《寒雪赋》曰:严气枯杀,玄泽闭凝。”吕延济注:“玄律穷,十二月也。严气,寒气也。升,上也。”(《文选六臣注》卷一三)【十三】“曾冰”:同“层冰”,重重叠叠之冰。唐吴筠撰《思还淳赋》:“譬曾冰之坚积,非阳春不能使之剖泮。”(《宗玄集》卷中)【十四】“缘情体物”:陆机《文赋》曾言:“诗缘情而绮靡,赋体物而浏亮。”后世论者或以“缘情”、“体物”为诗、赋之分界。其实“缘情”、“体物”自可理解为互文见义,诗有体物之什,赋亦有“缘情”之作,故《赋谱》将“缘情、体物”一并属之于赋。清王岂孙《读赋卮言》云:“赋自不关妙悟,然诗

曰言志,赋亦诗余,是必贶以悬解。”此亦赋可言志缘情之说也。【十五】“六义”:《毛诗序》:“故诗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白居易《赋赋》:“全取其名,则号之为赋;杂用其体,亦不出乎诗。四始尽在,六义无遗。是谓艺文之儆策,述作之元龟。”(《白氏长庆集》卷三八)【十六】“大统”:大旨、要义,犹言“旨统”。《晋书.向秀传》:“庄周著内外数十篇,历世方士虽有观者,莫适论其旨统也。”

自宋玉《登徒》【一】、相如《子虚》【二】之后,世相仿效,多假设之词。贞元以来,不用假设。若今事必颁,著述则任为之,若元稹《郊天日五色祥云赋》【三】是也。【一】《登徒》:原作《登楼》,按:宋玉有《登徒子好色赋》,见《文选》卷一九,据改。《文选》李善注:“此赋假以为辞,讽于淫也。”【二】《子虚》:司马相如赋,见《文选》卷七。按:此赋有“楚使子虚”、“乌有先生”等假设角色。【三】元稹《郊天日五色祥云赋》:见《文苑英华》卷一一、《全唐文》卷六四七。“五色”与“祥云”二字原误倒,据上二书改正。李调元《雨村赋话》卷二云:“唐元稹《郊天日五色祥云赋》,以题为韵。其起句云:‘臣奉某日诏书曰:惟元祀月正之三日将有事于南郊。’中云:‘载笔氏书百辟之词曰’、‘象胥氏译四夷之歌曰’、后云:‘帝用愀然曰。’皆以古赋为律赋。至押‘五’字韵云:‘当翠辇黄屋之方行,见金枝玉叶之可数。陋泰山之触石方出,鄙高唐之举袂如舞。昭示于公侯卿士,莫不称万岁者三;并美于麟风龟龙,可以与四灵为五。’纯用长句,笔力健举,帖括中绝无仅有之作。, ial\"> 自宋玉《登徒》【一】、相如《子虚》【二】之后,世相仿效,多假设之词。贞元以来,不用假设。若今事必颁,著述则任为之,若元稹《郊天日五色祥云赋》【三】是也。【一】《登徒》:原作《登楼》,按:宋玉有《登徒子好色赋》,见《文选》卷一九,据改。《文选》李善注:“此赋假以为辞,讽于淫也。”【二】《子虚》:司马相如赋,见《文选》卷七。按:此赋有“楚使子虚”、“乌有先生”等假设角色。【三】元稹《郊天日五色祥云赋》:见《文苑英华》卷一一、《全唐文》卷六四七。“五色”与“祥云”二字原误倒,据上二书改正。李调元《雨村赋话》卷二云:“唐元稹《郊天日五色祥

云赋》,以题为韵。其起句云:‘臣奉某日诏书曰:惟元祀月正之三日将有事于南郊。’中云:‘载笔氏书百辟之词曰’、‘象胥氏译四夷之歌曰’、后云:‘帝用愀然曰。’皆以古赋为律赋。至押‘五’字韵云:‘当翠辇黄屋之方行,见金枝玉叶之可数。陋泰山之触石方出,鄙高唐之举袂如舞。昭示于公侯卿士,莫不称万岁者三;并美于麟风龟龙,可以与四灵为五。’纯用长句,笔力健举,帖括中绝无仅有之作。 《赋谱》唐佚名撰

凡赋句有壮、紧、长、隔、漫、发、送合织成,不可偏舍。 壮三字句也 若“水流湿,火就燥”;“悦礼乐,敦《诗》《书》”;“万国会,百工休”之类,缀发语之下为便,不要常用。 紧四字句也。 若“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四海会同,六府孔修”,“银车隆代,金鼎作国”之类,亦缀发语之下为便,至今所用也。 长 上二字下三字句也,其类又多上三字下三字。 若“石以表其贞,变以彰其异”之类,是五也。“感上仁于孝道,合中瑞于祥经”,是六也。“因依而上下相遇,修分而贞刚失全”,是七也。“当白曰而长空四朗,披青天而平云中断”,是八也。“笑我者谓量力而徒尔,见机者料成功之远而”,是九也。六、七者堪常用,八次之,九次之。其者时有之得。但有似紧,体势不堪成紧,则不得已而施之。必也不须缀紧,承发下可也。 隔 隔句对者,其辞云。隔体有六:轻、重、疏、密、平、杂。 轻隔者,如上有四字,下六字。若“器将道志,五色发以成文。化尽欢心,百兽舞而叶曲”之类也。 重隔,上六下四。如“化轻裾于五色,犹认罗衣。变纤手于一拳,以迷纨质”之类是也。 疏隔,上三,下不限多少。若“酒之先,必资于麹蘖。室之用,终在乎户牗”。“条而来,异绿虵之宛转。忽而往,同飞燕之轻盈”,“俯而察,焕乎呈科斗之文。静而观,炯尔见雕虫之艺”等是也。 密隔,上五已上,下六已上字。若“徵老聃之说,柔弱胜于刚强。验夫子之文,积善由乎驯致”,“咏《团扇》之见托,班姬恨起于长门。履坚冰以是阶,袁安叹惊于陋巷”等是也。 平隔者,上下或四或五字等。若“小山桂树,权奇可比。丘林桃花,颜色相似”,“进寸而退尺,常一以贯之。曰往而月来,则就其深矣”等是也。 杂隔者,或上四,下五、七、八;或下四,上亦五、七、八字。若“悔不

可追,空劳于驷马。行而无迹,岂系于九衢”,“孤烟不散,若袭香炉峰之前。圆月斜临,似对镜卢山之上”,“得用而行,将陈力于休明之世。自强不息,必苦节于少壮之年”,“及素秋之节,信谓逢时。当明德之年,何忧淹望”,“采大汉强干之宜,裂地以爵。法有周维城之制,分土而王”,“虚矫者怀不材之疑,安能自持。贾勇者有攻坚之惧,岂敢争先”等是也。 此六隔,皆为文之要,堪常用,但务晕澹耳。就中轻、重为最。杂次之,疏、密次之,平为下。 漫 不对合,少则三四字,多则二三句。若“昔汉武”,“贤哉南容”,“我圣上之有国”,“甚哉言之出口也,电激风趋,过乎驰驱”,“守静胜之深诫,冀一鸣而在此”,“历历游游,宜乎凉秋”,“诚哉性习之说,我将为教之先”等是也。漫之为体,或奇或俗。当时好句,施之尾可也,施之头亦得也。项、腹不必用焉。 发 发语有三种:原始、提引、起寓。若“原夫”、“若夫”、“观夫”、“稽夫”、“伊昔”、“其始也”之类,是原始也。若“洎夫”、“且夫”、“然后”、“然则”、“岂徒”、“借如”、“则曰”、“佥曰”、“矧夫”、“于是”、“已而”、 “故是”、“是故”、“故得”、“是以”、“尔乃”、“乃知”、“是从”、“观夫”之类,是提引也。“观其”、“稽其”等也,或通用之。如“士有”、“客有”、“儒有”、“我皇”、“国家”、“嗟乎”、“至矣哉”、“大矢哉”之类,是起寓也。原始发项,起寓发头、尾,提引在中。 送 送语,“者也”、“而已”、“哉”之类也。 凡句字少者居上,多者居下。紧、长、隔以次相随。但长句有六、七字者,八、九字者,相连不要。以八、九字者似隔故也。自余不须。且长、隔虽遥相望,要异体为佳。其用字“之”、“于”、“而”等,晕澹为绮矣。 凡赋以隔为身体,紧为耳目,长为手足,发为唇舌,壮为粉黛,漫为冠履。苟手足护其身,唇舌叶其度;身体在中而肥健,耳目在上而清明;粉黛待其时而必施,冠履得其美而即用,则赋之神妙也。 凡赋体分段,各有所归。但古赋段或多或少。若《登楼》三段,《天台》四段之类是也。至今新体,分为四段:初三、四对,约卅字为头;次三对,约卌字为项;次二百余字为腹;最末约卌字为尾。就腹中更分为五:初约卌字为胸;次约卌字为上腹,次约卌字为中腹;次约卌字为下腹;次约卌字为腰。都八段,段段转韵发语为常体。 其头初紧、次长、

次隔,即项原始、紧。若《大道不器》云:“道自心得,器因物成。将守死以为善,岂随时而易名。率性而行,举莫知其小大。以学而致,受无见于满盈。稽夫广狭异宜,施张殊类”之类是也。次长、次隔。即胸,发、紧、长、隔至腰。如此,或有一两个以壮代紧。若居紧上及两长连续者,仇也。 夫体相变互,相晕澹,是为清才。即尾起寓,若长、次隔、终漫一两句。若《苏武不拜》云:“使乎使乎,信安危之所重”之类是也。得全经为佳。 约略一赋内用六、七紧,八、九长,八隔,一壮,一漫,六、七发;或四、五、六紧,十二、三长,五、六、七隔,三、四、五发,二、三漫、壮;或八、九紧,八、九长,七、八隔,四、五发,二、三漫、壮、长;或八、九隔,三漫、壮,或无壮;皆通。计首尾三百六十左右字。但官字有限,用意折衷耳。 近来官韵多勒八字,而赋体八段,宜乎一韵管一段,则转韵必待发语,递相牵缀,实得其便。若《木鸡》是也。若韵有宽窄,词有短长,则转韵不必待发语,发语不必由转韵,逐文理体制以缀属耳。若“泉泛珠盘”韵是宽,故四对中含发;“用”韵窄,故二对而已,下不待发之类是也。又有连数句为一对,即押官韵两个尽者。若《驷不及舌》云:“嗟乎,以骎骎之足,追言言之辱,岂能之而不欲。盖窒喋喋之喧,喻骏骏之奔。在戒之而不言。”是则“言”与“欲”并官韵,而“欲” 字故以“足”、“辱”协,即与“言”为一对。如此之辈,赋之解证,时复有之,必巧乃可。若不然者,恐职为乱阶。 凡赋题有虚、实、古、今、比喻、双关,当量其体势,乃裁制之。 虚 无形像之事,先叙其事理,令可以发明。若《大道不器》云:“道自心得,器因物成。将守死以为善,岂随时而易名。”《性习相近远》云:“噫!下自人,上达君。感德以慎立,而性由习分。习而生常,将俾乎善恶区别。慎之在始,必辨乎是非纠纷”之类也。 实 有形像之物,则究其物像,体其形势。若《隟尘》云:“惟隟有光,惟尘是依。”《土牛》云:“服牛是比,合土成美。”《月中桂》云:““月满于东,桂芳其中”等是也。虽有形像,意在比喻,则引其物像,以证事理。《如石投水》云:“石至坚兮水至清。坚者可投之必中,清者可受而不盈。”比“义兮如君臣之叶德,事兮因谏纳而垂名”。《竹箭有筠》云:“喻人守礼,如竹有筠。”《驷不及舌》云:“甚哉言之出口也,电激风趋,过乎驰驱。”《木鸡》云:“惟昔有人,心

至术精,得鸡之情”等是。“水”、“石”、“鸡”、“驷”者实,而“纳谏”、“慎言”者虚,故引实证虚也。 古昔之事,则发其事,举其人。若《通天台》之“咨汉武兮恭玄风,建曾台兮冠灵宫”。《群玉山赋》云:“穆王与偓佺之伦,为玉山之会。”《舒姑化泉》云:“漂水之上,盖山之前,昔有处女”之类是也。而白行简《望夫化为石》无切类石事者,惜哉! 今事则举所见,述所感。若《大史颁朔》云:“国家法古之制,则天之理。”《泛渭赋》云:“亭亭华山下有渭”之类是也。又有以古事如今事者,即须如赋今事,因引古事以证之。若《冬曰可爱》引赵衰,《碎虎魄枕》引宋武之类。而《兽炭》未及羊琇,《鹤处鸡群》如遗乎嵇绍,实可为恨。 比喻有二:曰明,曰暗。若明比喻,即以被喻之事为干,以为喻之物为支。每干支相含,至了为佳,不以双关。但头中一对,叙比喻之由,切似双关之体可也。至长三、四句不可用。若《秋露如珠》,“露”是被喻之物,“珠”是为喻之物,故云“风入金而方劲,露如珠而正团。映蟾辉而回列,疑蚌割而俱攒。”“磨南容之诗,可复千嗟。别江生之赋,斯吟是月。”月之与圭双关,不可为准。 若暗比喻,即以为喻之事为宗,而内含被喻之事。亦不用为双关,如《朱丝绳》、《求玄珠》之类是。“丝”之与“绳”,“玄”之与“珠”,并得双关。“丝蝇”之与“真”、“玄珠”之与“道”,不可双关。而《炙輠》云: “惟輠以积膏而润,惟人以积学而才。润则浸之所致,才刚厥修乃来。”《千金市骏骨》云:“良金可聚,骏骨难遇。传名岂限乎死生,贾价宁亲乎金具。”或广述物类,或远徵事始,却似古赋头。《望夫化为石》云:“至坚者石,最灵者人。”是破题也。“何精诚之所感,忽变化也如神。离思无穷,已极伤春之目。贞心弥固,俄成可转之身。”是小赋也。“原夫念远增怀,凭高流眄。心摇摇而有待,目眇眇而不见。”是事始也。又《陶母截发赋》项:“原夫兰客方来,蕙心斯至。顾巾橐而无取,俯杯盘而内愧。”是头既尽截发之义,项更徵截发之由来。故曰新赋之体,项者,古赋之头也。借如谢惠连《雪赋》:“岁将暮,时既昏。寒风积,愁云繁。”是古赋头,欲近雪,先叙时候物候也。《瑞雪赋》云:“圣有作兮德动天,雪为瑞而表丰年。匪君臣之合契,岂感应之昭室。若乃玄律将暮,曾冰正坚。” 是新赋先近瑞雪了,项叙物类也。入胸已后,缘情体物,纵横成绮。六义备于其间,至尾末举一赋之大统而结之,具如上说。

自宋玉《登徒》、相如《子虚》之后,世相放效,多假设之词。贞元以来,不用假设。若今事必颁,著述则任为之,若元稹《郊天曰祥云五色赋》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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