铈闻界ＩＳＳＮ １００７—２４３８ ２ｏ１ ３年第５期 新媒体与数字化 论自媒体带来的信息传播价值嬗变１） 方海涛 摘要网络自媒体时代信息传播的价值嬗变，主要表现为信息能指和所指的二元关系日益突破传统媒 体语境下的和谐共处局面，能指和所指的关系呈现为拉康式的关系：一是夸大能指的指代范围，弱化所 指的指代意义；二是极大的发挥能指独立性和对所指的覆盖性，能指主动地去殖民所指、指代所指；三 是所指日益从与能指的匹配中隐退，致使网民对意义的探询只能在能指和所指之间周游，最终导致网 络世界出现“能指膨胀、所指丧失”的泛信息化现象。 关键词自媒体；信息所指；信息能指；价值嬗变 中图分类号Ｇ２０文献标识码Ａ 作者简介方海涛，嘉兴学院讲师，浙江嘉Ｙ－￣，３１４０００ 互联网ｗｅｂ２．０平台相对于ｗｅｂ１．０平台，最大的发展是推动了网络自媒体 的广泛应用，直接将信息传播带人到“人人都是麦克风”的崭新时代。网络自 媒体是基于Ｗｅｂ２．０平台上开发的多种个人新闻应用的统称，这些应用能为 网民个体提供信息生产、积累、共享、传播的独立空间，可以从事面向多数人 的、内容兼具私密性和公开性的信息传播活动。［１ｌ迄今为止，互联网中最具代 表性的白媒体是微博、博客、播客、掘客、拍客、影客和个人电子杂志。就提供 信息服务作为互联网的本质功能来说，网络自媒体的大量应用无疑丰富了互 联网的信息化功能，然而由于互联网本身缺乏统一价值指导的先天性毛病， 让网络自媒体也带上了结构性缺陷，其信息传播经常出现价值错位的弊端。 信息能指和所指的符号学解释 网络自媒体跟传统媒体具有统一、明确的信息主题和价值体系特征相 比，最大的不同在于其信息的散乱、感性、解构、个性表达中缺乏统一的价值 一、指导，导致网络信息的能指和所指经常处于价值错位状，网络自媒体要么任 意夸大信息能指的指代范围，要么故意削弱信息所指的指代意义，由此出现 了网络世界信息“能指膨胀，所指丧失”的泛信息化现象，即一条信息被无数 次的肢解和演绎，网络自媒体在信息的噱头挖掘中延伸出很多信息，信息看 似很多却偏离主题，面目全非，令网民不知所云。互联网的泛信息化现象不 １）基金项目：浙江省２０１２年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１２ＹＤ５８ＹＢ） 新媒体与数字化 仅带给网民信息阅读上的困难，更导致主流意识 等深层次问题在网络世界关注度的下降，各类网 络语言的生成和流行。 媒体时代信息传播的真实写照吗？ 因此，在信息的传播过程中，相对于信息所 指的索然无味，信息能指的丰富多彩似乎更易于 被网民接受。面对网络虚拟实在呈现出来的感 性的、图示的、碎片化的世界，广大网民更喜欢的 传统符号学理论认为信息具有能指和所指 两个属性：信息能指是指信息的传播内容，体现 的是信息资源广泛传播与交流中介质所展示的 技术特征；信息所指是指信息传播内容的意义， 体现的是信息保存人类文化思想、传承人类文明 的文化特征。 信息所指与能指两部分相互支持、 是不断地按动鼠标，目光不停地由一个页面跳到 另一个页面，他们更热衷于快餐式的阅读体验， 在各种无厘头信息中满足感官的快感，而各类网 络媒体对网民的这种喜好亦乐此不疲，对各类新 相互制约，共同承担保存人类文明与传播交流思 想的社会功能。在以索绪尔为代表的传统符号 学理论看来，能指和所指是被紧密地关联在一起 的，并认为两者在约定俗成中是配套的。通常意 义上，信息不仅让我们能够更好地了解世界，还 要让我们在信息的阅读中更好地思考世界，信息 不仅能够带给我们科学的认知，还要带给我们对 人生的终极关怀，这才是我们需要的信息。然而 在拉康看来，能指和所指的关系应该是Ｓ／ｓ，在 这个表述中，Ｓ表示能指，ｓ表示所指，中间的横 隔线则表示能指对所指的覆盖，到了拉康这里， 能指不仅是索绪尔式的先于所指，能指变成了覆 盖所指，所指退居至更低的地位，能指和所指不 再处于和谐统一状态，能指表现出极强的独立性 和对所指的覆盖性。拉康认为能指不仅是一种 自我界定的系统，而且还主动地去殖民所指、指 代所指，致使所指不仅从与能指的匹配中隐退， 还变成了一种没有确定性的东西，所有对意义的 探询只能在能指边周游。能指就像项链的一个 个链环，言说就是由能指链构成的。拉康把索绪 尔的思想极大的改变了，他不仅把能指描述为能 指链，而且把所指的地位漂浮起来，意义变得漂 浮而多元。按照拉康的分析，能指的所指还是能 指，所以所指就永远无法被抵达。能指总是成功 地排除所指，所指在能指的殖民下慢慢地销声匿 迹，能指之外存在着无边的和不可表现的空洞， 实际上这种空洞就是后现代主义描写的荒诞。 面对互联网传播这一独特的信息传播方式，看似 热闹，但总有一种莫名的荒诞感，信息究竟在说 什么，我们经常在问自己，得到的答案是不知道， 拉康式的能指和所指的关系不正是当下网络自 闻信息乱安标题、断章取义，为的就是提高信息 的点击量，赚取人气，媒体的猎奇性特征在网联 网世界得到了不断地扩张。如各类腐败案件的 曝光本是好事，然而网民很少去关注案件的社会 价值和意义，反而更加关注案件的细节化描述， 网络媒体则投其所好，力图将案件的叙述细节化 甚至涉黄化。网民对信息所指则表现出兴趣冷 淡，跟他们在互联网虚拟娱乐世界里的风生水起 相比，一旦涉及到对信息所指的认知和思考，尤 其是对深层问题把握的时候，便会受到他们的强 烈抵触，因此网络上宣传主流意识形态的内容难 以引起他们的关注，他们很少主动去浏览点击 “红色”网站和“红色”栏目，更不愿意去深入思 考有意义的主题。所以说，无论就网络媒体来说， 还是就网民来讲，他们都对网络信息能指表现出 极大的兴趣，正是因为他们对信息的需求心理， 才给网络信息所指与能指的价值错位埋下了种 子，这也是我们常看到的，网络世界里充满了光 怪琉璃、内容庸俗的各类信息，却深受网民们的 喜欢和追捧。 不难发现在互联网世界，网络信息的发布者 一方面无限放大信息能指的指代范围，另一方面 无限的降低所指的指代能量，出现了“能指膨胀， 所指丧失”的泛信息化现象。网络信息能指的 指代范围日益超出传统媒体信息的指代范围，网 络信息不但可以用于指代客观现象，而且还用于 指代虚构对象。对于信息能指的偏重，造成了信 息能指与信息所指的不对等，使能指可能从符号 整体中凸显出来，与新的所指相结合，产生能指 与所指的错位现象。此外，在符号学理论看来， 信息的能指和所指是有差距的，而且能指与所指 新媒体与数字化 的结合是任意的。在互联网世界里，则更喜欢夸 大能指与所指结合的任意性，如“发改委每次提 高油价都会引发地震”。所以最终导致网络信息 的所指与能指经常处于价值错位状，造成网络世 界与现实世界的不分、民间与主流的不分、现实 与虚拟的不分、国内与国际的不分，受害的则是 广大网民，他们往往被各种信息所迷惑，轻者不 知所云、晕头转向，重者价值判断发生偏离。从 根本上讲，网络信息所指与信息能指之所以会发 生价值错位，是由于网络世界缺乏统一的价值指 导造成的，面对互联网信息的非条理化传播，甚 至是非理性传播，如何在网络信息的轻秩序重散 乱、轻理性重感性、轻塑造重解构、轻统一重个性 的特征中建立统一的价值体系，如何能够让网络 信息承担起保存人类文明与传播交流思想的社 会功能，实现网络信息价值的最大化，或许是互 联网带给我们最大的思考。 二、网络信息所指与能指价值错位的具体表现 网络信息所指与能指的价值错位，首先变 现为信息能指表述上的自我界定性和传播上的 动力性。信息能指的自我界定性抑或独立性，主 要表现为能指的聚合性，即信息能指对在对信息 的组合、聚合过程中，有一套推导的规则，正是 因为这样，人们在对彼此的能指表述中可以找出 对方的不严密、矛盾或者疏漏的地方。对于信息 能指的这一特点，任何技术也无法克服，只能选 择规避。所以任何一项技术都有其不完备性，互 联网也是如此，只有技术的使用者合理的使用技 术，才能很好地规避信息能指的缺陷，所以合理 的使用网络平台非常的重要。如字数限制在１４０ 字的微博客，不仅对于重大主题问题无法叙述的 清楚，而且就事实本身的描述也无法做到全面客 观，尤其在突发事件面前，微博客的疯狂传播除 了快速形成舆情热点外，几乎起不到澄清事实的 作用。信息能指传播学上的动力性主要表现为 蝴蝶效应，蝴蝶效应本是指在一个动力系统中， 初始条件下微小的变化能带动整个系统的长期 的巨大的连锁反应。然而在当下，蝴蝶效应很多 时候可以用来形容网络舆论在自媒体聚合效应 下的“龙卷风”现象。网络自媒体强调的是民众 自我对于新闻信息传播的主动控制权，然而由于 其缺乏传媒媒体所具有的相对严谨的舆论监督 功能，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网民掌握的信息不对 称，网民就会先人为主，引发网民的猜测、议论， 很容易使信息失真，产生一系列复杂多变的网络 舆情信息。以微博为例，一条短则数字的消息或 是一张图片就可能引发一连串社会反响。“郭美 美事件”引起亿万民众对中国红十字会的关注， 质疑与指责之声不绝于耳。 网络信息所指与能指的价值错位，其次表现 为对信息能指的不断放大，将能指放大镜化。在 信息的传播过程中，相对于信息所指的索然无 味，信息能指的丰富多彩似乎更易于被网民接 受。面对网络虚拟实在呈现出来的感性的、图示 的、碎片化的世界，广大网民更喜欢的是不断地 按动鼠标，目光不停地由一个页面跳到另一个页 面，他们更热衷于快餐式的阅读体验，在各种无 厘头信息中满足感官的快感，而各类网络媒体对 网民的这种喜好亦乐此不疲，对各类新闻信息乱 安标题、断章取义，为的就是提高信息的点击量， 赚取人气，媒体的猎奇性特征在网联网世界得到 了不断的扩张。如各类腐败案件的曝光本是好 事，然而网民很少去关注案件的社会价值和意 义，反而更加关注案件的细节化描述，网络媒体 则投其所好，力图将案件的叙述细节化甚至涉黄 化。网民对信息所指则表现出兴趣冷淡，跟他们 在互联网虚拟娱乐世界里的风生水起相比，一旦 涉及到对信息所指的认知和思考，尤其是对深层 问题把握的时候，便会受到他们的强烈抵触，因 此网络上宣传主流意识形态的内容难以引起他 们的关注，他们很少主动去浏览点击“红色”网 站和“红色”栏目，更不愿意去深入思考有意义 的主题。所以说，无论就网络媒体来说，还是就 网民来讲，他们都对网络信息能指表现出极大的 兴趣，正是因为他们对信息的需求心理，才给网 络信息所指与能指的价值错位埋下了种子，这也 是我们常看到的，网络世界里充满了光怪琉璃、 内容庸俗的各类信息，却深受网民们的喜爱和追 捧。 网络信息所指与能指的价值错位，再次表现 为对信息所指指代意义的削弱。对于信息所指 指代意义的削弱，实际上很大程度上来自于对信 息能指指代范围的任意扩大。在符号学理论看 来，信息所指是使信息得以存在、成立，是信息之 所以是信息的那个根本性的具体的东西（内容、 内涵等）。这里需要指出的是这个根本性的东西 实际上是“信息所指对象”，它是信息所指里最 根本性的价值指向，它是“可导致信息出现并被 生命体形成信息所指（内容）的外在或内在的对 象”，【，］也就是存在于信息自身之外的东西，即哲 学上所讲的存在。而存在则在信息所指中被表 述为种种概念，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意义，所 以说对信息所指指代意义的削弱，从根本上讲 是对“信息所指对象”的削弱。能指的覆盖性统 治地位使能指不仅是一种自我界定的系统，而 且它还具有一种主动的进行殖民的权力来加于 所指，它浸透所指，并强行进入所指之中。所以， 在能指的暴力统治下，所指不仅从与能指的匹配 中隐退，还变成了一种没有确定性的东西，网民 对意义的探询只能在能指和所指之间周游。网 民虽是满眼的信息，但信息带给他们的却是内心 的虚无。 网络信息所指与能指的价值错位，最后表现 为对信息能指与所指的任意结合。网络信息能 指的指代范围日益超出传统媒体信息的指代范 围，网络信息不但可以用于指代客观现象，还用 于指代虚构对象，所以对于信息能指的偏重，造 成了信息能指与信息所指的不对等，使能指可能 新媒体与数字化 从符号整体中凸显出来，与新的所指相结合，而 且这种结合往往是任意的。在互联网世界里能 指和所指的结合通过意指来完成，意指被理解为 一个过程，它是将能指和所指结成一体的行动， 该行为产生的便是符号，而此符号在网络世界里 便是丰富多彩的网络语言。面对物价上涨，网民 喊出的“豆你玩、蒜你狠、姜你军、向前葱”，面对 社会不公，网民写出的各种对联“上联：李刚李 阳李双江；下联：车祸家暴冲锋枪；横批：李家牛 逼”、“长江后浪推前浪；下联：一爹更比一爹狂。 横批：非李莫属”、“老子英雄儿好汉；下联：儿子 惹事爹道歉。横批：姓李真好”［４１。无论是大蒜 等蔬菜，还是李刚等人名，早已超出能指的范围， 在网络语境中已经不再是一个简单的菜名和人 名，它的所指范围也超出菜名和人名的概念，对 于它们的理解必须放置于一定的环境背景下，在 网络语言的游戏规则中，网络语言有其存在的合 法性和价值，因为经过组合它们已经生成出另外 一层意义。所以说网络词语的调侃和解构，从一 定程度上反映出网民对社会的认知和理解。 参考文献 ［１］罗斌．网络自媒体研究［Ｄ】．兰州：兰州大学，２００９． ［２］李玲．浅析信息资源所指对传播介质能指的依附 性Ⅱ】．情报杂志，２００７（２）． ［３】张辑哲．论“信息所指”“信息所指对象”和“信息 能指”的认识论价值卟档案学通讯，２００５（６）． ［４］“我爸是李刚”造句大赛，ｈｔｔｐ：／／ｗｗｗ．ｄｏｕｂａｎ． ｃｏｍ／ｇｒｏｕｐ／ｔｏｐｉｃ／１５００９１０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