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０１６年第１０期《发展研究》 英国脱欧产生的双边影响分析 ●陈顺龙 ［内容提要］ 本文综合当前有关英国脱欧的文献、信息资料，对英国脱欧背景以及英国脱欧后对英国一欧 盟双边产生影响进行分析，对英国脱欧后可能出现的状态做出初步研判。 ［关键词］英国脱欧双边影响 中图分类号：Ｆ１１４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３—０６７０（２ｏｌ６）１Ｏ一００１９一（１５ 一、英国脱欧的背景 怖袭击问题困扰，助长了民族主义、国家主义势力抬头，加 ２０１６年６月２３日，英国举行脱欧公投，脱欧派以 速了欧盟公投的进程。 ５１．９％比４８．１％的微弱选票优势胜出。这次公投的结果将 此外，出现了类似美国的川普（Ｔｒｕｍｐ）现象，即在公投 启动英国脱欧进程，势必对英国、欧洲乃至整个世界局势 前，公开民调显示，留欧派占多数，实际投票时则不然，说明 产生深远影响。有多种因素促成英国举行公投，并促使脱 百姓对社会现状的不满。脱欧派的宣传口号坚定而有影 欧派成功。 响力，保守党留欧派宣传相对乏力。 一是对经济增长缓慢的不满。欧盟表面上看是一个 二、英国脱欧的利弊分析 巨大市场，但近年来欧债危机，经济增长缓慢，英国没有加 （一）对双边贸易的影响 人欧元区，经济增长潜力相对加大，对欧盟经济体内部经 英国与欧盟双边贸易取决于脱欧后双方建立起什么 济矛盾及保护主义非常反感。 样的伙伴关系，不管采用哪种模式，必定会增加双边贸易 二是对欧盟机构及政策的不满。欧盟机构官僚作风 成本，进而影响双边贸易增长及英国在欧洲供应链中的位 严重、运作不透明；欧盟资金除用于行政开支外，主要用于 置。欧盟成员国地位使英国与其他成员国的贸易增加 促进地区发展平衡的结构基金和支持农业领域发展，而英 ５５％，０２１３年达到１３００亿英镑。在瑞士模式或自由贸易区 国历来主张要减少欧盟行政开支，增加促进经济增长的创 模式下，英国需要满足一些特殊领域的准人条件，包括准 新活动资金。 人标准和规则，欧盟的传统是协同而不是双边谈判，这意 三是对与欧盟以外国家的经贸往来限制的不满。英 味着英国要么接受欧盟标准，要么企业承受满足双重标准 国传统贸易国家为英联邦，因为加入欧盟，使得英国与传 的代价；英国也将失去对未来欧盟市场的影响力，尤其失 统国家的贸易往来受到极大限制，比如：网上从美国购买 去了对管制规则严格的服务贸易方面的影响力，这对英国 一个￣ｎｇ＆ｅ电子阅读器，要多支付高达４０欧元关税给欧 是重大损失，因为完全自由的服务贸易可增加７％的英国 盟。与英联邦国家（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建立自由贸 ＧＤＰ。此外，单一市场可提供经济规模、竞争和创新机会， 易区，与中国建立自由贸易协定都受到限制。 有助于提高生产效率，这是欧洲以外贸易很难复制的。研 四是对独立自主政策的追求。近年来欧洲移民及恐 究表明，出口可有效提升生产效率：１９９６—２００４年期间，英 １９ 宏观经济 国出口商的生产率的增长为１．３％，而同期非出口商的生 产效率只增长了０．８％。 英国与欧盟互为重要贸易伙伴，英国经济总量约占欧 盟的１／６，英国的５０％出口到欧盟，而欧盟仅１０％出口到英 国。英国与欧盟成员国有较大的贸易逆差，是欧盟其他成 员国需求的重要来源，近年来英国与欧盟其他成员国的贸 易逆差继续扩大，２０１３年达６６０亿欧元，较大的贸易逆差国 家包括：荷兰、波兰、捷克、比利时、匈牙利、拉脱维亚、斯洛 伐克等，这些国家与英国贸易盈余价值超过本国ＧＤＰ的 １％。英国与极少数国家的贸易是顺差，主要是爱尔兰，顺 差价值超过爱尔兰ＧＤＰ的６．２％，英国与爱尔兰企业合作 紧密，双方合作共同进入英国出口供应链。大部分英国公 司产品相对处在上游，在个别领域比如商业及金融服务， 英国在国际供应链中位置相当重要，英国携手欧盟其他国 家在这些领域占有很大比例；英国在采矿、化工产品、运输、 电讯、批发零售等方面均进入国际供应链。 英国脱欧后虽然Ｉ『 制定自己的贸易政策，但这些政 策同欧盟政策不会有太大差别，英国会失去对外影响力， 且在与其他经济体的贸易伙伴关系中位列欧盟之后；在世 贸组织中解决争端力量下降。欧盟采取开放、自由贸易政 策，很大程度上是英国的影响，英国脱欧后，欧盟在对外贸 易协议的吸引力下降。 （二）对外国直接投资（ＦＤＩ）的影响 英国是欧盟中最大的ＦＤＩ接受者，脱欧可能降低英国 作为欧洲吸引投资的门户地位，也会减少欧盟其他国家到 英国投资，对吸引公司总部可能会变得更加困难。２０１３年 英国ＦＤＩ有４６％来自欧盟，与２ＯＯ９年的５３％比下降了７个 百分点。当然，英国很多优势不会因为脱欧而消失，比如 语言、轻管制、营商环境、发达资本市场等，但即使这样，英 国仍需努力吸收外来投资，因为欧盟的其它地方（如爱尔 兰），也可能变得更有吸引力。脱欧不仅影响ＦＤＩ，也影响 了英国本土企业的投资意愿。非欧盟企业在欧盟的总部 有一半在英国，数量为德国、法国、瑞士和荷兰总和还多，这 些企业总部的税收优惠会因为英国脱欧而得不到保护，为 了挽留这些总部企业，英国必须与第三方进行谈判，这需 要耗费时间和精力。 许多欧洲大公司在英国有大规模投资，其后勤保障可 能会因为脱欧而受影响，这些欧洲公司的布局调整成本是 巨大的，英国必须以降低关税和改善商业环境来挽留这些 大公司。欧盟在英国的ＦＤＩ来自若干个国家，主要包括法 国、德国、西班牙、爱尔兰，在以下领域的比重特别高：能源、 批发零售、运输和制造业。英国在吸引ＦＤＩ和营商环境方 面一直很成功，一旦离开欧盟，对其它国家来说，既有风险 又有机会。风险来自如何应对英国脱欧后欧盟成员国竞 争力下降；机会来自如何吸引英国跨过公司总部，这取决 于各国的商业环境。 英国脱欧后肯定会想尽办法恢复其吸引ＦＤＩ的竞争 力，比如降低社会规制、税收，这对欧盟来说是一个巨大挑 战。因为英国可能会像爱尔兰那样，大幅度放松限制和责 任，其结果必然扭曲投资项目的位置选择，吸引投资离开 欧盟其它国家；当然，也可能倒逼欧盟其它国家政府变得 更自由，并采取步骤改善投资环境。 （三）对自由化和市场规制的影响 英国在欧盟统一市场中的表现最好，但英国经常批评 欧盟监管繁琐，实际上许多规制都是为了创造一个公平竞 争环境。有专家估计英国规则比欧盟规则的成本效率高 ２．５倍，欧盟规则及监管过程被认为是不透明、苛刻的，尤 其是对中小企业。然而，不管英国采取何种方式脱欧，都 必须要么接受欧盟规则，要么被排除在欧盟统一市场之 外。挪威模式或瑞士模式均无法避免这一结局，共同规则 是欧盟统一市场的货物和服务交易的必然要求，自由贸易 区的做法只是略有不同而已。英国政府估计，在１００个执 行成本最高的规则中，每年让英国多支付２７４亿英镑，但总 体的收益达５７１亿英镑。有些规则看起来特别高成本，比 如《机构工作人员指令》，每年净成本５亿英镑。ＯＥＣＤ把 英国视为较少产品市场管制的国家，仅次荷兰列第二；劳 动力市场的管制与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相似，且大大低 于欧盟其它国家，因此，不存在欧盟管制与高度自由市场 经济体之问的争议。而且ＯＥＣＤ还观察到，英国有一项最 严厉监管的、最影响效率的规定，就是获得计划许可。 英国脱欧后，欧洲理事会在经济政策决策权力结构会 因为失去了主张经济自由的英国的支持，而发生明显变 化，德国在抵制非自由经济政策措施方面，必须扮演更加 重要的角色。英国是自由经济国家，与北欧、荷兰、爱尔兰 等自由经济国家联合起来，在欧洲理事会的投票权达 ２５％，德国的投票权１６％，因此，德国与英国等自由经济国 ２０１６年第１０期《发展研究》 家联合起来，投票权达４１％（大于３５％），足以否决非经济 自由政策；一旦英国脱欧，德国的投票权为１８％，然而其他 自由经济国家投票权合起来１５％，加起来仅为３３％，还未 达到３５％。这使英国脱欧后德国在对抗非自由经济政策 的难度相当大。 的。在２０２２年前英国可为劳动力输出的ｌ５个欧盟国家创 造１５０万高技术人才岗位，这还不包括一些低级岗位取代 退休岗位。 根据ＯＥＣＤ调查，年轻移民对公共财政是有贡献的， 未来的贡献会更大。移民的平均年龄比英国平均年龄低 （四）对双边产业政策的影响 １０岁左右，具有学位的比例高１０％左右。尽管移民带来家 庭，造成教育、医疗、住房压力，但英国总体上是受益的，估 算平均每个移民对公共财政的贡献比支出高３４％，２０１１年 英国产业受益于在欧洲内部的研究合作，英国的研究 人员表现也相当出色。脱欧后英国获得灵活的产业政策 的同时，失去了规模经济和一些领域如能源的政策影响 力。英国接受的欧洲研究协会的资金比任何国家多，比德 国多５０％，从欧盟得到的资金，占英国大学以项目为基础 的研究的１０％。在获得欧盟主要研究经费的２ｏ所大学 中，有１０所是英国大学，且前三位为英国大学。大部分认 为，英国的研究人员受益于欧盟的研究经费，且对英国企 业有很大帮助，尤其在自动化、太空、制药、化学领域。英国 脱欧后英国研究人员能否获得欧盟研究资助无法保证，同 时对欧盟研究项目选择方面也会受到影响。 欧盟的产业政策影响，取决于英国脱欧模式，总体上 可看到：竞争性减弱、教育研究合作松散、更少的欧盟学生 到英国；企业重组兼并受到欧盟和英国双重检验，成本增 加；欧盟竞争政策可能改变，因为英国不在欧盟起影响作 用；英国历来在欧盟鼓励非扭曲竞争原则，英国可能探索 采取某种脱欧模式，以解除国家资助政策的限制。迫于政 治压力，英国的政府采购政策可能改变，政府干预可能会 加强，英国政府可能采取干预措施获得高端、政治敏感的 采购。英国在一些领域的文化和管制风格对其他欧盟国 家的影响可能减弱，目前很多机构在欧盟其他国家推行英 国模式。公费学生到英国大学学习受限制，自费学生受收 紧的移民政策影响，科学合作之间的争议摩擦增多。 （五）对移民政策的影响 移民是英国担心的一个政治问题，因为成本和收益不 对等，而且由于媒体的敌对宣传，人们对移民的理解脱离 现实。收紧移民政策程度取决英国脱欧模式，移民政策收 紧将导致英国吸引国际高端人才的竞争力减弱、经济成本 上升，尤其是伦敦。 移民有助解决英国劳动力短缺和改善人口老龄化结 构，人口自由流动帮助企业获得技术人才，这对高附加值 企业越来越重要，６３％调查企业认为人员自由流动是有益 净贡献约２２１亿英镑。 如果英国采取挪威或瑞士模式脱欧，英国仍须签署劳 动力自由流动协议。采用其他模式的话，英国政府可以选 择把欧盟的移民制度与非欧盟移民积分制度结合起来，那 么高技术移民、投资移民和技术移民和学生移民的配额会 大幅度增加。对移民限制的影响，不同地区感受压力不 同，伦敦及其企业竞争力受到的影响压力最大。欧盟其他 国家的企业受英国限制流动的影响不大，然而，一些国家 会因劳动力供应和汇款减少而受到影响。 受影响最大的还有欧盟在英国投资的企业，因为这些 企业营运在英国以外，必须经常置换英国的劳动力，势必 对欧盟投资英国的企业造成影响，尽管年薪超过４万英镑 移民员工的流动不受限制。 对波兰等国家的影响是巨大的，这些国家可减少人才 流出，但汇款收入减少；也可能对德国等其他国家产生间 接影响，因为这些被英国限制的劳动力可能会转向德国等 国家。一些专门吸收英国移民的国家，如西班牙吸纳了大 量英国退休人员，一旦英国脱欧，这些国家从英国退休人 员手中收到退休金可能大大减少，一些英国退休人员集聚 的城市的消费可能出现衰退。 此外，英国移民收紧会引起其他欧盟国家对移民的敌 对隋绪，２０１７年法国竞选总统就很可能会效仿英国，收紧 移民政策。受此影响，整个欧洲移民政策可能会收紧，出 现了英国收紧欧盟成员国之间的移民，欧盟其他国家会收 紧欧盟以外国家移民政策的局面。 （六）对金融服务发展的影响 英国金融服务业具有很强的先发优势和集聚优势，其 竞争优势不易丧失。然而，现有的欧盟规则将使英国难于 为欧盟市场提供金融服务，尤其是零售业务和欧元货币交 易，一些金融企业可能会因此转移到其它欧盟国家。 宏观经济 在瑞士模式或自由贸易区模式下，英国必须同欧盟协 商同意，才能进入欧盟的金融服务市场，欧盟仅允许具有 相同规则的国家有限进入欧盟的金融市场，有些领域是完 全不能介入的，比如可转让证券集合投资计划，其逻辑是 零售消费者需要额外保护。相比之下，欧盟对批发业务采 取比较灵活措施，与国际惯例基本相同，这对英国相当重 要，因为英国在批发业务方面有绝对优势。 英国是欧元批发银行业务方面的领导者，欧元区国家 和欧盟机构一直希望将这一业务转移到欧元区国家，并置 于欧洲中央银行的监管下，英国脱欧后，这一愿望更有希 望得到实现。英国会因缺席资本市场联盟、未来自由经济 政策，而遭受机会成本损失，失去了进入欧盟新市场如证 券及资产担保证券的业务。伦敦以外的金融中心如爱丁 堡、利兹、格拉斯哥及英国皇家属地，也会受到影响。 英国金融增加值占英国ＧＤＰ的７．９％，提供了大约 １２０万的就业岗位，约占全国就业比例３．９％。根据调查估 计，英国脱欧可能导致３８％工作转移，其中１０％是相当可 能，１％是肯定转移的。脱欧一旦影响到伦敦金融中心的 国际竞争地位，势必影响到金融服务的位置选择、流动性、 财务成本，使欧洲的企业和家庭成本费用增加，英国金融 业高度融人欧盟金融系统，很多欧洲银行的主要业务操作 在伦敦，重新转移业务势必导致大量成本。英国拥有欧盟 １５国的债权就达８８００亿美元，其中大部分是家庭和企业 贷款，部分政府借款和银行间拆借；欧洲银行对英国的贷 款更大，达到１．７万亿美元。欧洲银行要承接转移这些业 务，代价是很高的。 伦敦不仅是欧洲的金融中心，更是国际金融中心，英 国批发金融服务的增加值在欧盟的占比３５％（金融危机 前高达４５％），是欧盟主要国家（法国、德国、意大利、荷兰） 的总和还多，在很多产品有绝对优势（见下表）。如果大量 的欧洲银行离开伦敦，将影响伦敦的国际地位，继而影响 到一些金融衍生品业务，这些业务不但会离开伦敦，而且 可能会离开欧洲。 （七）对双边国际影响力的影响 当前英国在欧盟以及通过欧盟在国际上有较大影响 力，这种影响力正在消失，脱欧会加速消失。主要原因：一 是英国的新生代在欧盟国际组织工作的人数减少。比如 在欧洲议会，较低职位的英国人仅有３％左右，而法国人就 有１８％左右；在欧洲委员会的英国职员５％，而法国１０％左 右。随着老一代英国人退休，英国在国际重要机构的人员 出现锐减，这将对英国产生极大影响。二是欧元区国家可 能召开核心小组会议，联合抵制英国，尤其在一些英国强 势产业，如金融。 ２０１３年英国金融服务产品在全球比重一览表单位：％ 金融服务产品 英国 法国 德国 跨界银行贷款 １７ ９ ９ 外汇交易 ４１ ３ ２ 衍生品交易 ’ ７ ８ 利率衍生品场外交易 ４９ ７ ４ 对冲基金资产 １８ １ ＰＥ投资＋基金管理 ８—１０ ３—５ ２ 远洋保险 ２２ ４ ５ ￣－￣ｅｌ－来源：根据参考文献 整理 英国的正常影响力来自其在欧洲议会和理事会的投 票权和少数否决权；其非正常影响力来自对一些委员会的 影响和与其他国家形成联盟。英国在许多方面影响了欧 盟的议程，得到多数欧盟成员的认同，且很少被孤立。当 然英国在Ｇ２０和联合国安理会等国际机构仍具有影响力， 尤其在某些优势领域，其技术专家和政策顾问的作用很 大。根据欧元区国家的投票力量，如果联合起来足以达到 否决权，理论上将可以左右其他欧盟成员国，而双重多数 保护规则减少了欧元区国家对英国优势产业（如金融业） 联合抵制的担忧，英国脱欧后就没有这个保护措施。英国 在国际论坛、外交上常常借助欧盟国家的合作发挥国际影 响，离开欧盟后，这一影响减少。脱欧后英国与美国可能 继续保持重要军事合作伙伴关系，但与欧盟可能更难追求 更广泛的共同军事目标，因为在非军事事情上英国已不再 是欧洲的合作伙伴。 欧盟可能在外交和军事上失去力量，因为失去了一个 联合国安理会成员国。英国的软实力（一国非强制或购买 而靠说服和吸引的方法如文化、政治观、外交等改变其他 国家行为的能力）排名世界第一（美国第二），是欧盟的一 大资产。英国也是军事硬实力强国，在军事开支方面，英 国排第五，在军事发展方面每年１８０亿英镑，排第二。欧盟 很多国家受益于英国在Ｇ８、Ｇ２０、ＩＭＦ、世行、ＯＥＣＤ、联合国 安理会等的影响力，英国在运用制裁方面也给欧盟更多力 量，尤其在金融方面的配合支持；英国脱欧后，德国可能发 挥更重要作用，尤其是在与俄罗斯外交方面发挥作用。有 可能英国脱欧后，导致欧盟在国际舞台上形成更大的政治 统一和对外协调。英国与法国形成军事采购联合则面临 危险，因为英国可能寻找与美国的合作，而美国出于安全 考虑，不允许或限制英国与法国联合。 （八）对欧盟财政预算的影响 每年英国对欧盟的财政净贡献在８５—９５亿英镑，约 占ＧＤＰ的０．５—０．６％。欧盟仍然要求像挪威或瑞士国家 交纳财政预算，如果按照挪威模式，英国的净贡献估计仅 能减少１Ｏ％。 欧盟两大花钱部分就是农业和区域结构基金，英国主 要受益地区为北爱尔兰、威尔士、苏格兰。英国脱欧后，英 国政府面临政治问题是如何补偿欧盟资金在这些地区的 减少。此外，英国政府还得与欧盟合作谈判增值税的征 收，因为这不能完全与财政预算分开，有些增值税直接用 于欧盟开支的。 英国仅次于德国，是第二大欧盟财政的贡献者，约占 欧盟财政预算５．８％。英国脱欧后上交欧盟的资金减少多 少，取决于英国与欧盟的谈判，欧盟需要减少开支或增加 其他国家上交比例，才能补充最大限度５．８％的缺口。英 国历来主张减少欧盟开支，把更多的欧盟资金转向支持创 新、研发和经济增长，并已取得部分成功。英国脱欧后，如 果没有英国的坚持，谈判的压力转向法国，能否持续这个 方向，值得怀疑。 三、英国脱欧后的三种状态 脱欧是一个漫长过程，可持续１０年，英国与欧盟建立 什么样的伙伴关系取决于谈判。在此过程中双方企业面 临高度且增长的不确定性，影响企业投资决策和宏观经济 结果。根据欧盟条约５０条，英国与欧盟有两年的协商期， 针对时间表、条件和脱欧细节，欧盟议会有最终裁决权。 如果双方在两年时间内不能达成一致脱欧意见，则双方不 ２０１６年第１０期《发展研究》 再受条约约束；如果达成一致脱欧意见，双方进入漫长的 协议谈判进程。 英国的不确定性会在这一漫长过程中被放大，比如在 瑞士模式中，需要长时间与一个个国家协商，以保障不同 领域的市场准人，从而影响投资者和出口商；在其它脱欧 模式中，不确定性更明显，因为英国需要重新协商自由贸 易区条件。英国脱欧还创造了一个很长的不确定性，影响 了国内投资和在欧盟其他国家投资的信心和爱好，最大风 险在于引起其他国家脱欧，影响了欧盟分裂的其他政治力 量。 英国脱欧后可能出现以下三种状态： 状态一：英国在脱欧问题上与欧盟纠缠不清，欧盟保 持团结，英国未来受到许多不确定性的影响，经济出现衰 退；继而英国出现国家分裂（苏格兰、北爱尔兰脱离英国）， 进而影响欧盟和世界经济。 状态二：英国回归国家主义，经济增长，影响了法国、 美国政治，欧盟不会马上解体，但欧盟内部不平衡矛盾加 剧，欧盟经济衰退；英国经济崛起，进而影响其它国家脱欧， 导致欧盟解体，世界市场分割、门槛增多，要素流动不便，劳 动力、商品价格上升，失业严重。 状态三：英国经济崛起，全球影响力增强，在全球发挥 更大作用；欧盟缺少英国后虽然影响力、活力下降，但欧盟 内部失衡问题得到缓解，欧盟进一步团结，欧洲大陆发展 模式和社会和谐方面得到加强，欧盟机构弊端得到解决， 重新赢得民心。 参考文献 ［１］周弘．英国为什么选择“脱欧”［Ｎ］．学习时报，２０１６一 ｏ７一ｌ１． ［２］马钟成．从英国脱欧公投看西方政治体制的衰败［Ｊ］． 红旗文摘，２０１６（１５）． ［３］Ｇｌｏｂａｌ Ｃｏｕｎｓｅ１．Ｂｒｅｘｉｔ：ｔｈｅ ｉｍｐａｃｔ ｏｎ ｔｈｅ ＵＫ ａｎｄ ｔｈｅ ＥＵ．Ｊｕｎｅ ２０１５． ［４］ｈｔｔｐ：／／ｗｗｗ．ｂｂｃ．１３０．ｕｋ ［作者单位：厦门市委党校］ （责任编辑：郭文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