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改革与战略＞２００２年第７—８期 劳动价值论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实践的矛盾 冯春安 在计划经济体制下，作为商品经济产物的劳动 思的劳动二重性学说在完善古典劳动价值论中起 价值论没有实践的空间。改革以来，社会主义市场 核心作用，是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的枢纽。尤其是马 经济的实践需要不同于计划经济的一种理论来指 导，这使劳动价值论在我国有了实践的场所。但 是，在我们运用这一理论过程中，发现这一理论存 在着许多问题，甚至与实践是矛盾的。下面从马克 思劳动价值论的基本规定入手，分析这些矛盾。 一、马克思劳动价值论的基本规定 我国学术界对此有较大分歧。本人下面讲的 劳动价值论是指的广义的劳动价值论，它包括剩余 价值理论在内。严格来讲，剩余价值理论只是劳动 价值论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的具体贯彻或表现， 它并不是劳动价值论本身，在马克思看来，被无偿 占有的剩余劳动力，在不同社会形态下其表现形式 是不同的，如在封建社会表现为封建地租。但剩余 价值论与我们分析的问题紧密相关，为了分析的需 要，我们把剩余价值理论作为广义劳动价值论的构 成部分进行一块考察。根据马克思的《资本论＞等 著作，马克思劳动价值论主要包括以下规定：（１）商 品中包含劳动，劳动又成为决定不同使用价值交换 比例的共同因素，即商品包含的劳动量决定商品的 交换价值量，是马克思劳动价值论的逻辑起点。 （２）价值的唯一源泉，是生产商品的活劳动；这里的 活劳动包括生产领域的劳动和生产领域在流通领 域中继续的那部分劳动（包括商品的包装、保管、运 输等）。（３）价值实体，是无差别的一般人类劳动。 （４）价值量，是由生产商品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 定的。单位商品的价值量与生产该商品的劳动生 产率成反比变化。社会实现的商品总量是由商品 的社会总需求关系即第二种含义的社会必要劳动 时间决定的。（５）价值形式表现为一种使用价值与 另一种使用价值相交换的比例关系。货币出现后， 价值通过价格形式表现出来，价格围绕价值上下波 动是价值规律的表现形式。（６）价值的本质是物掩 盖下的人和人之间相互交换劳动的关系。（７）马克 克思运用劳动二重性理论把资本区分为不变资本 和可变资本，为提示剩余价值的起源提供了重要的 理论依据。（８）马克思把劳动与劳动力区分开来， 把必要劳动和剩余劳动区分开来，认为工资是工人 必要劳动创造的，其本质是劳动力的价值或价格， 而不是劳动的价值或价格，是他确立剩余价值范畴 的关键，也解释了“资本与劳动平等交换，而资本也 同时增值”的李嘉图不能解释的第一个难题。（９） 劳动力成为商品是剩余价值产生的本质条件。 （１０）马克思把剩余价值与利润区分开来，是马克思 剩余价值分配理论的前提和基础。（１１）马克思通 过对商品价值总额等于生产价格总额、剩余价值总 额等于平均利润总额的证明，对价值向生产价格的 转化作了全面的解释，解决了李嘉图的第二个难 题，标志着以马克思劳动价值论为基础的马克思主 义政治经济学的诞生。（１２）马克思把剩余价值作 为利润的本质，利润又具体分割为产业利润、商业 利润、借贷利息和地租，是马克思劳动价值理论在 分配领域的具体体现，它提示了资本主义剥削制度 的实质，为无产阶级的解放提供了理论武器。 二、劳动价值论与市场经济实践的矛盾 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在当时历史条件下揭示 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特点和资本与劳动的对立 关系，但把劳动价值论（包括剩余价值理论）作为市 场经济的一般理论分析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实践中 的经济关系的时候，会发现有许多矛盾。 １．与界定企业产权规则的矛盾。按照现代企 业运行规则，企业的“剩余索取权”掌握在企业所有 者手中，它体现了责权利的统一。这里的“责”即责 任，主要指企业所有者有责任承担企业的债务，承 担企业最后破产的风险；这里的“权”即权力，是指 企业所有者对企业的最终控制权，此“权”是以前面 的“责”为基础、为依据的；这里的“利”即利益，对企 ２７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业来说，就是获得企业的“剩余”即利润，它是企业 不变资本和可变资本，而在现代企业制度结构中， 主对企业出资的目的和利益的集中体现。这里的 象商誉、商标、特权等企业资产，很难归入不变资本 “剩余索取权”是与前面的权责相对应的、是以前面 和可变资本，其价格的评估方法与劳动价值论无直 的权责为依据的。没有权责的利益是很难想象的， 接的联系。即使就一般的商品来讲，根据劳动价值 没有利益的责权更难以让人理解。但按照马克思 论，单位商品的价值量与生产该商品的劳动生产率 的剩余价值理论，企业利润都是企业的劳动者在剩 成反比变化，随着劳动率的提高，生产商品的社会 余劳动时间创造的，它归企业出资者所有，就是对 必要劳动时间减少，商品价值会下降，价格围绕价 劳动者剩余劳动的无偿占有，是一种剥削行为。从 值波动，价格也下降。但事实上，随着科学技术的 劳动价值论中，找不到权责利统一的合理依据，很 进步和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大多数商品的价格不仅 难解释“谁投资、谁经营、谁收益”的现代企业运行 没下降，反而有不同程度的提高。另外，有些特殊 的一般规则。 ２．与企业生产要素优化配置规律相矛盾。按 照劳动价值论，企业的所有价值归根结底来源于劳 动，因此，企业生产要素的优化配置，无非是对物化 劳动和活劳动的优化配置或者说是对企业劳动的 最有效利用。但在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劳动并不 能代表所有生产要素，尤其是有些天然存在的不可 再生和自然资源，它们既不含物化劳动，也不能用 劳动再造。如果优化企业生产要素配置，只是配置 物化劳动和活劳动，岂不漏掉了生产要素中的一大 块？如果对稀缺的资源都不讲经济效益，这样的资 源配置能达到优化的目的吗？ ３．与完善市场体系结构相矛盾。按照劳动价 值论和剩余价值理论，没有凝结劳动的物品，如自 然形成的森林、矿藏、土地等是没有价值的。但在 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实践中，上述自然资源都要 纳入市场体系，它们在交易转让过程中都形成一定 的价格，它们的价格基础是什么，从劳动价值论不 仅找不到有力的理论支持，相反，这种资源拥有价 格是不合理的。因为，根据劳动价值论，土地价格 是地租的资本化，地租又是凭土地所有权对别人剩 余劳动的占有，是一个剥削范畴，社会主义是要消 灭剥削的，那社会主义市场体系就不应包括土地等 自然资源在内。过去我们曾根据此理论，对土地等 自然资源无偿使用，造成了土地等自然资源的低效 使用和浪费。在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今天，若 照旧行事，其后果不堪设想，因为除土地之外，象作 为资金、资本价格的利息、利润等在社会主义条件 下也不应存在，如果这样，市场上的生产要素就残 缺不作，以价格作为反映资源稀缺度的信号就不可 能完全实现，社会主义市场体系的完善就永远是一 句空话。 ４，与资产评估规则和商品价格运动规律相矛 盾。按照劳动价值论和剩余价值理论，把资本分为 ２８ 商品的价格，如期货交易席位、股权证以及古董、艺 术品、技术、信息产品等，它们在生产过程中即使包 含了一定的劳动量，但这些劳动具有不可比性，其 价格也不可能根据它们包含的社会必要劳动量计 算。在现实生活中，象技术、信息产品等，是根据它 们的预期盈利率计算价格。象古董、艺术品等，其 价格更难捉摸，它们的成本不可比，需求者心理千 差万别，它们的价格往往与一个国家的经济形势、 消费者爱好、尤其是购买力紧密相关。 ５．与按贡献分配原则相矛盾。按照劳动价值 论，凭资本、土地等获得的利润、利息、地租等都是 剥削收入，在以消灭剥削作为制度目标的社会主义 社会，对这些收入形式都应取缔。言下之意是，对 生产财富提供劳动的人，对生产是有贡献的，其取 得劳动报酬是合情合理的，提供非劳动生产要素的 人，不仅不承认他们对生产的贡献，而且把他们取 得报酬当作对劳动者的剥削。照此推理，人们只能 现期收入现期消费，因为投资增殖是不合理的剥削 行为。照此推理，国有、集体资产的增值以及人们 为取得利息进行储蓄、为取得债息购买企业债券和 政府债券、为取得股息购买股票等，都是不合理的 剥削行为。投资者不能获利没动力，借资者使用资 本可无偿还压力，在这种既无动力又无压力的机制 作用下，是非不清、功过不明，不仅公平分配无从谈 起，资源优化配置更是无规律可寻。 ６．与国民经济核算体系规则相矛盾。按照劳 动价值论和剩余价值理论，只有与物质产品的生 产、运输和保存有关的劳动才是生产劳动，才创造 价值。而我国正在推行的国民经济核算体系中的 核心指标——国民生产总值或国内生产总值所涉 及的产业领域，已远远超出马克思当时所规定的生 产部门的范围。马克思在分析商业资本和借贷资 本时虽然也涉及到了现在作为第三产业的商业店 员的活动和银行职员的活动，但认为他们只实现价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改革与战略）２００２年第７—８期 继续实施积极财政政策的冷静思考 徐江平 一、以国债投资为主的积极财政政策的成效 ７５００亿元，促进了储蓄向投资的转化，对ＧＤＰ的 １９９８年下半年，面对社会总需求中消费不旺 贡献率１９９８年、１９９９年、２０００年分别是１．５个百 和出口下滑的现实，国家及时果断地做出了实施以 分点、２个百分点、１．７个百分点。 增发国债、扩大财政赤字，用于国家投资基础设施 ２．使我国在基础设施方面的薄弱落后局面得 建设带动和扩大国内需求的积极财政政策。三年 到了有效改观。生态建设得到了加强，生态环境得 间，国家共发行长期投资国债３６００亿元，具体实施 到了一定程度的改善。三年来，国家在农林水利和 在农林水利和生态建设、交通运输建设等九个方 生态建设方面共安排国债投资计划１００９亿元，占 面，共安排国债项目６６２０个，形成２４０００亿元的投 全部国债投资的２８％，对大江大河大湖进行了大 资规模，到２０００年底，累计完成投资１５１００亿元， 规模的堤防工程建设、污染防治建设和水土流失综 占项目总投资的６３％。这种以国债投资为主的积 合治理，全国共完成堤防加固１６３６９公里，建成“三 极财政政策对国民经济持续快速健康发展的作用 河三湖”水污染治理项目４４个，等等；在重点支持 是十分明显的，突出表现在： 公路建设的同时，加快了民航、铁路和水运的建设 １．有效地扩大了投资需求，促进了经济快速增 步伐，公路新增通车里程约１７．４万公里，铁路建成 长。在３６００亿元长期建设国债的直接带动下，地 投产１６个项目，新线长度２０７０公里，复线里程 方、部门企业投入项目配套资金和银行安装贷款 ５８６公里，等等。 值不创造价值，象政府部门和军队警察等部门就更 就不能自行增殖，其增殖只能来源于对他人活劳动 不创造价值了。这些部门的耗费都是对剩余价值 的占有，由此，把利息、利润等增殖收入当作剥削收 的扣除。如果按照马克思规定的生产部门进行国 入。问题是，如果把资本性收入当作剥削收入，不 民经济核算，那既不反映国家经济实力，也不能进 仅公有资本的增殖是剥削收入（对外投资增殖表现 行国际经济实力的比较，更不能有效地把握和控制 为剥削别国人民的剩余劳动或必要劳动），而且我 国民经济的实际运行。 们大多数拥有私人资本性收入的人就属于剥削阶 ７．与中国参与对外开放的动力机制相矛盾。 级，如果人们生活水平提高的同时也越来越多成为 通常，人们把外资经济作为资本主义经济，资本主 剥削者，社会主义是要消灭剥削的，我们手中靠资 义经济又等同于剥削经济，因为按照劳动价值论， 产增殖得到的收入将来迟早都成为被剥夺的对象。 资本输出到国外就是为了获得更高的利润，而利润 这样，人们为了免遭后患，最好是现期收入现期消 是资本家凭资本所有权对别国剩余劳动的剥削。 费或者尽可能把资产转移到国外。因此，传统劳动 但问题是，随着包括中国在内的社会主义国家对外 价值论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实践相背离，不利于人 开放的扩大，其他社会主义国家对我国有投资，也 们多投资多积累促进生产力的发展。 是作为外资存在的，是否社会主义国家也在剥削我 削资本主义国家和社会主义国家的劳动者？ 以上分析说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实践需要价 思劳动价值论和现代西方经济学科学成分的基础 们。反之，我国对外投资获得资本增殖是否也在剥 值理论的创新，需要根据历史和现实，在吸收马克 ８．与维护大多数人的物质利益和社会安定相 上总结出一套新的价值理论体系，为社会主义经济 矛盾。传统劳动价值论把活劳动当作价值的唯一 建设服务。、 的源泉，这样，以物化劳动或物力形式存在的资本 （作者单位 中央财经大学经济系 责编柯湛） ２９